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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8月, 2023的文章

【現金委託】十二秒進攻

學生會辦公室在一樓,離籃球場很近。 籃球的拍擊聲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令人苦惱的噪音,操場上的男高中生總是太喧鬧,歡騰地揮灑青春的汗水,打斷安靜的議事局面,讓會長總是得打開窗嚷嚷,要他們小聲點,但村良卻覺得在一樓也沒什麼不好,這樣當他在場邊休息時,他便永遠能用眼角餘光注意辦公室是否有渴望的身影出入。 又一個過人上籃後,村良的隊伍拿到了六分,獲得繼續留在場上的權利,但連續贏了五場讓他們精疲力竭,欣然在你來我往的笑罵聲中把場地讓給其他隊伍,三人癱坐在場邊喝著提前買好、此刻已經被西曬得溫熱的運動飲料。 六百毫升對運動了半小時以上的男孩子根本不夠,村良喝光寶特瓶,正在尋找販賣機時,視線卻不小心與場邊一個女孩對上。 那瞬間,她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快步往他的方向靠近。 啊。 村良心生不妙,但立刻站起來又太過明顯,只能待在原地,最後又一次無奈地溫言拒絕了毛巾與冰涼的寶特瓶。看著少女垂下肩膀走開,他內心十分抱歉,卻也不想給出任何遐想的空間。 「又在為你的小學妹守身?」等人走了,他的隊友小聲糗他,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肩膀。 「別亂說。」他低聲道,卻沒有否認,而是用手推開對方的臉,換了個能看到辦公室窗戶的位置想重新坐下,但幼稚的高中生卻故意甩了甩頭,汗珠像雨一樣落了滿地,還噴到村良臉上,他笑著躲避,順勢打算去福利社買個冷飲,卻立刻被委以重任:場上所有人都喊了加一,讓他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半開玩笑威脅,「我會收跑腿費的喔?」 「收吧收吧請你當喜酒了!」 最終村良仍不敵調戲,在羞澀中快步跑開。 他很快抱著滿懷的運動飲料折返,在經過學生會辦公室窗口時刻意放緩了腳步。果然,他的守候得到了回報,南允如他所願,背著書包出現在學生會辦公室內,手裡還抱著一疊紙。 「學妹?」他輕聲喊著,努力騰出手敲了敲窗。 「學長?」南允花了點時間才發覺他在戶外,連忙放下手邊東西,走過來打開窗戶。 冷氣立刻從辦公室內流洩而出,涼意很快捲走村良身上的燥熱。他看了看房內,發現只有南允一個人在,心下有些奇怪:「妳在忙嗎?怎麼只有一個人?」 「我放學後幫老師送通知書過來,遇到學姊說需要回教室拿個東西,請我幫她守著門,我就順便檢查通知書有沒有漏勾的部分。」南允細聲解釋來龍去脈,見他滿身汗又滿手飲料,有些小心地問:「學長,要不要先進來辦公室坐著休息?」 辦公室別無他人。兩人獨處。 太陽很大,曬得此刻明明在樹蔭下的村良頭頂發燙,裸露的手臂像是

【逆噗幣/R18】極限

杰曼拉一直覺得亞爾迦那白皙的肌膚像是畫布一樣。 他在高潮後間隙的迷離中,用雙手膜拜著戀人身上每一寸肌膚,濕潤光滑的手感像是上好的玉石,讓人捨不得移開。 他不只一次慶幸亞爾迦那的小心,在抑制各地的侵蝕時沒被法術反噬,在白皙上造成難以抹滅的永久傷痕。 亞爾迦那仍俯在他身上喘著氣,身下已經高潮的分身仍插在他體內,被紅腫濕潤的那處夾得又火燙又舒服,縱容著他雙手的探索,只在被摸到腰側時縮了下,怕癢地勾起嘴角。 「哈啊……杰,好癢。」亞爾迦那撒嬌地湊近,像在親吻一朵花那般輕柔地沿著杰曼拉的唇線舔過,直到杰曼拉忍不住渴求地微微張開唇瓣,這才像是取得同意的紳士般有禮地向内探入,舌尖輕掃過敏感的上顎,引起一陣戰慄,又細數過每一顆牙齒,最後才吮著紅艷的唇瓣,勾引敏感的舌頭與之共舞,連舌根都細細撫慰。 火熱的鼻息交換了許久,直到把杰曼拉親得喘不過氣,亞爾迦那才鬆開了他,但體內才高潮沒過多久的分身卻又硬挺了起來。 「唔,阿爾……」杰曼拉察覺到了,有些想退開卻被壓住。 「可以嗎?」 亞爾迦那的陰莖輕輕磨蹭著內壁,但已經被過度摩擦到紅腫的甬道,即使只是些許的刺激,都讓人難以忍耐,杰曼拉搖著頭,「不行,射不出來了……」 明明自己才是體力好的人,但大概太久沒有做了,今天亞爾迦那還沒插進來,他就已經射了兩次,有一次還是射在嘴裡,讓淡淡的腥羶成了接吻時催情的一部分,途中還又射了一次,此刻兩人腹肌上一片濕黏,現在任何快感對他來說都像過量的刺激,已經超過舒服的程度,開始變為折磨。 「只是因為射不出來嗎?」亞爾迦那問,在杰曼拉察覺不妙時,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纖細的金環和一根配套的金色細棒,棒上還刻著繁複美麗的細緻花紋,隱隱有魔法的波動,「那如果不射就可以嗎?」藍金的瞳色望著他,臉上滿是期待。 年輕時陽光般耀眼到令人無法直視的容顏,在被風霜歲月歷練後成了琥珀色的美酒,每一口都是令人暈眩的微醺。帶著紅暈的容顏即使為了威嚴蓄上了整齊的短鬍,仍然難掩燦爛光華。 杰曼拉有一瞬間很想拒絕,但對著亞爾迦那的臉,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會答應的。 套上細環的分身被魔法收緊後,出現了略緊卻不至於疼痛的緊縛感,恰好在他會興奮起來的程度,沾上潤滑用脂膏的細棒也在輕微的悶哼下,緩緩插進分身前端的小孔當中,被慢慢推至底部。 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嘗試,但亞爾迦那仍然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他。而他只能緊抓著亞爾迦那的肩膀,顫抖著身體,因為痛楚而軟垂

【現金委託/R18】發燒

連續的巡演終於耗空了薛之謙的體力。 他喘著氣走下舞台,回到休息室裡用毛巾蓋著臉頰,炎熱與疲倦讓他光裸的手臂滿是汗水曬乾後的鹽粒,在化妝燈底下像是亮粉一樣。還來不及掏出手機,像往常一樣刷上幾十張表情包騷擾戀人,休息室的門就被突然敲響。 「請進!」他喊,清亮的嗓子已經因為連續三個小時的演唱會而有些沙啞,但仍然充滿活力。 門把被轉開,舞台總監的頭探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份文件,一看就是想找他討論接下來幾場演唱會的安排。薛之謙連忙禮貌開口,「別站在門外,進來坐!」他迅速站起身,打算拉張椅子到自己的對面,卻在站直瞬間察覺眼前視野有些發黑。 「怎麼回……」還來不及多想,他的意識就在轉瞬間消失。 - 在節目組給的休息空檔內,毛不易一如往常地無視所有人,即使有人試圖互動,他也是一臉擺拍微笑,所有話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看到手機二維碼就閃躲,不讓微信裡增加更多被他分組為閒雜人等的多餘視窗。 但他等了半天,暱稱被他標註為老師的微信視窗裡卻遲遲沒有出現已讀,這不太像那個只要有空就會隨時用表情包轟炸他的人。時間都這麼晚了,演唱會應該已經結束了吧?他有些奇怪,卻又想著大概率有事耽擱了,於是只好改而刷起微博打發時間。當他一面隨手點掉私信滑著段子時,卻意外在前三名熱搜上連續看到了薛之謙的名字。 #薛之謙天外來物 #薛之謙昏倒 #薛之謙送醫急救 毛不易連忙點了進去,發現來源是圈內知名的某個大V,爆掛薛之謙在北京演唱會後後台昏倒的消息,甚至還有九宮格跟動圖,雖然很快就有行銷號出來洗地,但各種謠言立刻在各大評論區流竄,每一個都說得像是親眼所見。 節目嘉賓有不少人看見了,知道他跟薛之謙關係好,跑來找他確認真假,但全都被他用「誤傳謠、勿信謠」給擋了回去。他表面上看似鎮定,實際上卻趁著沒人注意,一連微信了十數條訊息,但卻石沉大海,仍然沒有已讀。休息空檔結束後,綜藝拍攝繼續進行,雖然攝影機裡的他仍然一臉鎮定,其他人卻隱隱察覺他的攻擊性似乎比往常高了許多,連懟人的音調都高了幾分。 焦灼讓毛不易在結束錄製後,立刻趕到了薛之謙在北京的住處,但當他拿鑰匙打開門時,卻發現薛之謙正站在客廳,手裡還拿著一支綠豆冰正要撕開。 「毛毛?你今天不是去錄綜藝嗎?」 薛之謙下意識把左手往後藏,卻一秒被看見透氣繃帶跟還染著一點血的棉球,毛不易立刻掛起他才懂的憤怒微笑,「薛老師,敢情好,輸液了還吃冰?杜熙呢?」 「她開車送我回來後就回去了。

【逆噗幣/R18】14天

當堀江晶太開始在練團時不自覺地輕輕摩娑他的後頸時,生田鷹司就知道時間又過去了兩週。 這陣子由於在籌備新歌,他們花了許多時間嘗試了大量不同的音域與演奏方式,試圖締造出新的靈感。而為了配上堀江為他量身打造的每一首歌,生田總是竭盡全力努力練習,每天都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為了盡可能讓他在錄音後有更多時間可以休息恢復,堀江通常不太會在這種時期打擾他。 基於過往的經驗,堀江在每次的親密接觸上總是分外小心翼翼,即使情動也都強迫自己克制在合理的限度內,但都已經在交往了,生田並不想讓堀江委屈自己忍耐,即使會感到害羞,他也深深感覺到在這種事情上自己有主動的必要性,因此當天晚上,他便抱著枕頭敲了敲堀江的門。 「鷹司?怎麼了?怎麼突然跑過來?」堀江打開門看見生田,便摘下頭上戴著的耳機問:「找我有事嗎?」 生田看見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曲譜,又對上似乎正在認真忙碌的堀江,頓時對於自己的來意難以啟齒,連耳根都紅了起來,他的視線東躲西藏,隨口找著理由,「想說白天都沒什麼機會和晶太聊聊新歌的表現方式……」 「那快進來,我剛好也有很多想法想告訴你!」堀江立刻將人拉進房間。 本來只是藉口,但兩個工作狂在進入狀況後立刻就開始專注,不停的嘗試與構思各種聲音的表演方式,直到生田感覺喉嚨開始乾啞,忍不住咳了兩聲。 「太高了?」堀江立刻停下來,看著生田詢問道。 生田搖頭,「很不錯,雖然有點吃力,但情感的表達能更加完美。」 「就知道你會喜歡。」堀江替他倒了杯溫水,正想轉身繼續嘗試其他節奏,手指卻被輕輕握住。 「晶太,今晚我……能留在這裡睡嗎?」生田忍著害羞問,而此時堀江終於後知後覺明白了戀人抱著枕頭出現在自己房門口的原因。他忍不住卸下了一號表情,伸手抱住了窩在床上抱著抱枕的生田,把下巴放在對方頭頂,「鷹司真可愛呢。」 「……我回去了。」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口位置傳出。 「別走別走,我們好幾天沒做了對吧?」堀江毫無羞恥心地問,像是硬要得到答案一樣抱著他左搖右 晃。他被晃得腦袋發暈,鼻腔裡都是沐浴乳、洗衣精,還有晶太身上獨有的熟悉香氣,只好不甘不願回答:「兩個禮拜。」 「這麼久了!難怪你……」 「才不是,是晶太!」 「我怎麼了?」堀江興致盎然地發問,但生田對於自己已經記牢了堀江無法掩飾的慾望而導致的暗示性小動作,甚至會為此而淡淡欣喜的事情也很難開口,因此這次不論堀江再怎麼追問,他都不肯再開口,被纏得煩了便索性親了上去,堵住

【逆噗幣/BG】驟雨

暖黃色的燈光均勻而優雅地灑落在客廳。金海卿一推開門就聞到晚餐的香氣,迎面而來則是鳳晶子標準而完美的笑容與漂亮的紅色眼瞳。 「李先生,歡迎回來。」她笑意盈盈伸手給了他一個擁抱,接著試圖接過金海卿手上的公事包,「工作辛苦了,今天我準備了你愛吃的喔!猜得出來是什麼嗎?」 金海卿搖頭微笑,「晶子小姐煮什麼我都喜歡。」他柔聲拒絕了鳳晶子的好意,自己把公事包拿進書房放下,又換了身家居服,這才走出房間。等到他回到餐桌旁,飯已經添好,熱騰騰的白米飯香氣與微微蒸騰的白煙在餐桌吊燈下像是煥發著光暈,全都是家的味道。 「今天是馬鈴薯燉肉喔!」鳳晶子眨了眨眼睛笑著宣布,「而且是李先生特別喜歡的薄鹽醬油燉煮版本!」 「那真是太好了。」金海卿眼睛微瞇,雙手合十,「真開心每天都有晶子小姐的美好料理可以享用,那我就開動了。」 兩人用餐完畢後,金海卿特意找了個藉口早早躲進書房,小心翼翼闔上門後,他才從公事包裡掏出一份撰寫得格外詳細的規劃書。規劃書封面寫著:最美好的旅行,還有一張湖畔小木屋的照片。這是他為了週末的旅行刻意寫的,裡頭照著鳳晶子的喜好規劃了一切,還打開手機查看了天氣預報,確保週末的天氣適宜。他打開訂房網站,特意打電話確認了他前幾天預訂的小木屋裡一切設備都沒有問題。 他打算在湖畔共度一個浪漫的週末,讓他的妻子感到驚喜,留下美好的回憶。 突然,門被輕敲了兩聲。金海卿立刻把網頁關掉,規劃書也藏進書櫃裡,這才開口:「請進。」他眉頭緊皺,手指敲打著鍵盤,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 鳳晶子探頭進來,黑色的長髮像是瀑布一樣披散在她肩頭,髮梢悄悄地往書房內探進了一點,「李先生,看你好像很忙碌的樣子,我泡了茶!要喝嗎?是新買的茶葉喔。」 裊裊的茶香在書房內飄散,金海卿盯著被放在桌子上的曜變天目茶碗。這是他們某次出遊時一起買的情侶對杯,底下的杯墊也是刻意挑選過的,和杯子的色系十分搭配。每當他注意到時,他身邊的所有小細節總是被鳳晶子照料得十分完美,他的妻子總是溫柔體貼,一點一滴把這個家填滿溫馨與回憶,因此,不只是被體貼與照顧,他也想為鳳晶子做點什麼。 終於等到了週末的早晨,金海卿從睜眼開始就有些緊張。期間鳳晶子對於週末的行程追問了數次,還用漂亮的眼睛望著他,試圖讓他鬆口,但他堅持這是驚喜,成功保密到了最後一刻。他走出房間,看見廚房裡的鳳晶子正細心地把昨晚先做起來放涼的菜色與早上剛炸好的炸物一一放入特意準備的野餐籃裡,

【噗幣/芭比paro】藝術

後來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名字,不再只是肯。 「我應該當個DJ。」改名成浩力的肯躺在沙發上對著改名成大文的肯說,眼睛盯著電視裡的MTV影片。 那是典型芭比的那個典型肯從人類世界裡帶回來的,裡面有很多馬、很多牛仔、很多奇怪的舞蹈,還有很多裸露的人搖著屁股跳舞,曬成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很色。 「聽起來很酷!」大文隨口回答,注意力立刻被路過打招呼的芭比吸走,他跳起來跟窗外人攀談了兩句,一邊大笑一邊現了現肌肉,接著又從冰箱拿了玉米脆片,這才倒回沙發上邊吃邊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應該當個DJ,這樣你們在前面跳舞時,我就可以把手放在頭上跟著你們一起擺動。」浩力懶洋洋坐了起來,假裝扶著耳機擺了個律動的姿勢,但很快就又嫌累倒回沙發上。 大文疑惑:「DJ只需要做這種事情?」 「對。」浩力也不確定,但影片裡看起來是這樣的。 他們又一起盯著影片看了幾分鐘,期間不斷有工人芭比一邊閒聊一邊路過,討論著憲法、財產私有制、集會權,以及所有一聽就讓人覺得頭痛的東西,沒有任何槌子或是釘子吵鬧的聲音,但屬於肯的房子在這幾天突然一棟接著一棟長了起來,形成一個社區,都住滿了高矮胖瘦大大小小的肯。當然,他們每個人的家都永遠歡迎芭比來訪,能得到一個吻就更好了。 「那我呢?」大文突然問:「我還沒想到我應該當什麼,我看起來適合當DJ嗎?」 「可能不行,因為DJ只能有一個,太擠了,我們站不下。」浩力指著電視裡DJ控制台的寬度給大文看。 大文有點生氣,他把玉米脆片的盒子揉成一團丟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垃圾瞬間消失了。芭比魔法! 「那我該做什麼?」他問:「就當大文?」 「那也不錯。」 「對,我是最棒的,但不!我需要更多!」 浩力想了想,「我不知道你該做什麼,但今天天氣很好,明天也會很好,後天應該也是,我們可以到處問問其他芭比你看起來適合做什麼。」 於是他們雄糾糾氣昂昂踏出門,卻立刻就被一群路過的芭比拖走。芭比們開開心心地簇擁著一大群找到新方向的肯們一起來到海灘上,攝影師芭比拿出了攝影機,開始替每個人拍美麗或是帥氣的紀念照片,而浩力在不知所措地扛著收音機,被迫當了幾分鐘背景後就偷偷溜走,找了一個塑膠椰子樹下有大塊陰影的地方休息,戴著墨鏡、吃著不會融化的冰棒,享受不會弄亂頭髮的海風。 當大文再次出現時,他身上染滿顏料,手裡也拿著刷子跟調色盤。 「浩力,你在幹嘛?」他問,臉上充斥著笑容。 「我在假裝不喜歡曬太陽,因為DJ

【噗幣/芭比paro】等待

先是開車。 再來是搭快艇。 接著是火箭、腳踏車、露營車、雪上摩托車,最後是直排輪。當戴洛滑著直排輪出現在沙灘上時,蘇濛已經坐在那等著他了。 「寶寶,你來得真快。」戴洛笑著喊她,而蘇濛亮了亮手上的兩杯藍色夏威夷。 他們在威尼斯海灘上努力找了個人稍微少一點的清靜地方鋪下野餐墊,對著海風膝蓋靠著膝蓋坐下,每當穿著清涼泳裝抱著衝浪板的男男女女路過他們,都忍不住對戴洛身上與周遭環境完全不搭的雪白西裝多看了兩眼時,戴洛即使再遲鈍,還是意識到了人類的視線。 他有些尷尬地生疏抿了兩口酒,低聲問:「這次的衣服還是太醒目了嗎?」 蘇濛想了想,「很適合你,只是或許……不該出現在沙灘。」那更像是婚禮上會穿的禮服。 「確實,這套衣服有太多地方可以藏住沙子了。我還是不習慣沙灘上有沙。」戴洛低低地笑,抖了抖衣襬皺摺中被海風吹進的金色沙粒,將沙子倒回寄居蟹挖出的小洞旁,堆出小小的金字塔,接著被海風刮平。 「你的世界怎麼樣?」蘇濛問。 「還是老樣子,吵吵鬧鬧的,每天晚上到處都在開派對,阿斯利安老是和其他人鬥嘴,沙灘比賽已經是第562屆,大家開始有了一點點的隱私觀念,掛上了窗簾,不會再起床就能看到所有人的樣子。」戴洛絮絮叨叨說著,看著蘇濛的眼裡溫和平靜,「那妳呢,妳的世界怎麼樣?這幾年的旅行愉快嗎?」 蘇濛點頭,想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在蘇濛的十七歲,戴洛跟著其他肯從毫無憂愁的粉紅世界出來看了一眼這個大世界,想認清自己是誰、做出改變,卻那麼剛好,就把剛好跟家人來威尼斯海灘度假的蘇濛看進了心裡。 從那之後戴洛就是戴洛,再也不是某個芭比的肯。 出於好奇,蘇濛也跟著戴洛回去看過那個世界,那裡很好、很友善、很熱情,但她很清楚,那不是她想要的。而現在蘇濛二十八歲了,他們在將近十年間總是只在假期短暫相遇,她已經不再有十七歲的青澀,但戴洛還是當年的模樣,大地色的短髮、天空的眼睛、高大健壯的黃金身材比例,他從未老去。但蘇濛看遍整個世界,卻發現自己仍然把心留在這裡、留在戴洛身上。 她有太多戴洛沒見過的事物能夠說給他聽,但一切都比不上簡單的一句:我希望你也在那裡。 知道蘇濛話少,所以戴洛也習慣兩人的話語當中總有海風與浪潮的填補,於是他望著海風,像是每次等待蘇濛歸來那樣等著她開口;像是每年在約定的日子離開粉紅世界踏上威尼斯沙灘時,都做好準備永遠不再回返那樣等著她開口。

【現金委託/R18】已遲

『不想再試試看嗎?』 他又一次從夢中驚醒,低頭望著仍舊只有半硬的分身,煩躁地推開睡夢中伸手試圖擁抱他的妻子,到陽台上點了根煙。 火光倒映著他手上細碎閃爍的光,遠方日出遲遲未起。 - 廷深深覺得婚前大採購是女人發明的曠日費時馬拉松,目的是讓男人習慣被支配。明明喜餅大同小異,沒必要一一試吃,但拒絕出行總是會引火上身。跟浪費時間大吵相比,他更寧可配合,至少空檔還能安靜滑幾分鐘手機或打個盹。 因此當他在熙熙攘攘中一眼望見那道身影,身體反應比理智早一步出現時,他還以為這又是日常間隙的一個夢。但她與他交錯的目光如微弱火花在空氣中閃爍。 他從未想過還會再見到悠。 他不記得自己找什麼藉口從未婚妻身邊離開,但當他走上前時,她也已經鬆開她男伴的手,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多年以前她站在學校樓梯間裡高上兩個台階的位置,低頭問那句至今仍纏繞在他夢裡的話一樣。他們用社交辭令交換聯繫,在接下來的數小時內在訊息視窗裡辭不達意地來回交談,話語間暗流像事先安排好的一場戲,每句都在試圖重溫舊夢。 或許有人理智先一步斷了線,導致最終他們不約而同在深夜走向當年分別處。高中圍牆不高,廷憑記憶躲過監視器,拉著悠,兩人翻牆進了學校。皮鞋與低跟鞋的腳步聲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迴盪,壯實的男孩有三年的記憶停駐在此,綁著馬尾的女孩則是先一步離開,但兩人經過那個樓梯間時不約而同停步了。 悠往上走了幾個台階,回頭時記憶中的百褶裙在廷腦中翻飛,那是他無數次夢見的那個場景。他一直把悠當成兄弟看待,不管多少人來問都嘻嘻哈哈不正面答覆,直到那天的邀請過後,悠像是個驚嘆號在他的生命裡戛然而止,讓他再也弄不清想法。 他聞到自己身上出門前刻意洗過澡的古龍水與刮鬍泡香氣,也聞到悠耳後與手腕上淡淡的甜香,於是當兩人膝蓋靠著膝蓋在矮小的台階上坐下時,唇舌交疊的過程分外理所當然。他的手趁機從悠的衣襬下方探入,直到覆上與記憶中不同的手感。 「大了不少欸。」 「廢話,會長大啊。」悠睨他,臉上有著暈紅,神情卻依然如舊日輕蔑一切。 他自知說不過她,索性閉嘴不言,將嘴用在親吻頸肩、耳後、鎖骨,以及上衣掀起後內衣上方鼓起如同鴿子般的白皙乳肉,卻又像是默契般,沒有留下任何印痕。另一隻手則毫不猶豫地滑入裙內,壓上已經微微滲出濕液的布料,惡作劇般把布料往內戳了一點,下一秒舌尖就被咬了下,收穫一枚警告的眼神。 他低笑,把已經染濕的內褲撥往一邊,手指不再顫抖,而是準確摸到已經膨

【噗幣/R18】錯亂

阿瑪拉深界無分日月。 當純希被但丁再次翻過身去,炙熱的分身狠狠插入他,直達他體內最深處,逼出帶著色氣的哀鳴時,他腦中僅存片刻、很快就會被黏膩而迅猛的抽插打散的短暫清醒仍在思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開始純希以為自己在做夢。 當他睜眼看見熟悉的金黃壁面時,他下意識闔眼,但再次睜眼時,眼前仍是同樣的景色。這是他從未遺忘的場景,深界第三劫,也是他第二次遇到但丁的地方。 他很確信東京受胎早已結束,迦具土的光芒消散已久,他和但丁也都已經過上安穩生活,但此刻卻像是時間錯亂般,他又再次回到了第三劫裡。 又或是,錯亂的其實是他?純希心想。 會不會從始至終,他根本沒有離開過深界,和但丁同居的未來只是他在深界做的一場夢,所有關於未來的美好都是他的妄想? 不,他得相信自己,一定有原因。純希咬牙。一定是惡魔或是誰的魔法造成,他得找到燭台,然後找出導致這場局面的原因,這樣就能回去他的時空。 正當他下定決心的瞬間,一個熟悉的嗓音從他身後傳來:「你來啦,少年。」 他回頭一看,白髮紅衣的但丁正站在不遠處,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 「但丁!」 純希立刻安下心來,他欣喜地向前,想抱住面前的但丁,但突然襲來的危機感讓他的身體下意識停住,甚至往後跳了一步,慢一步才聽見到兩聲槍響。他低頭一看,兩發彈孔出現在迷宮地面,只差幾公分就會打到他的腳趾。 怎麼回事?純希震驚地望著但丁,接著卻看到白髮的男人舉劍砍了過來。直到連續躲避了數十發子彈與大劍的斬擊,純希一個不察,被但丁用手壓在微紅的透明牆面上。當他清晰看見但丁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後,他才驚覺,如果時光真的倒轉,那這就是他與但丁的第二次見面。 而對於僅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但丁可不算是什麼好相處的角色。 此時的但丁眼裡滿是嘲弄,將他抵在牆上的力道幾乎讓他窒息,還不斷在他身上摸索著,像是在找什麼。幾秒鐘後但丁卻突然鬆了手,還吹了聲口哨:「中大獎了。」 純希低頭一看,發現他下身穿著的黑色褲子正被高高頂起一塊。 「我都不知道你……」但丁的眼神上下掃視純希的身體,「喜歡這種玩法?很好。」 「還不都怪你!」純希又羞恥又憤怒,「要不是你平常……」剛才但丁肆無忌憚地撫摸,讓他的身體自動回憶起了兩人過往的激情,受到刺激後分身也隨之立起,甚至連後方都開始微微緊縮。 「我很想聽聽那個平常。」但丁輕佻地笑,「但現在把時間浪費在聊天上似乎太可惜了。」他一把扯下純希的褲子,手指頭毫不猶豫地就探進

【噗幣/反烏托邦】籠中鳥

適當的陽光、適當的溫度、適當的濕氣。 阿念緊緊盯著面前的螢幕。螢幕上有數百個視窗,全都是雷同的畫面,但居中的那個視窗佔了螢幕將近百分之九十,其他都只能圍繞在它旁邊,只餘指甲大小。 視窗裡的畫面都是一樣的:雪白的房間,中央有張大床,床上睡著一個人,但每張床上的人都不一樣。 阿念沒有管其他視窗,而是細心地把中央視窗當中的房間光線調至溫煦,讓陽光一寸寸從床尾往上攀爬,輕柔喚醒仍在睡夢中的人。他努力調整操縱台上的參數,務必讓今天一切都很完美。 今天會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陽光似乎有些刺目,原本緊閉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他坐起身時仍然面無表情,甚至在見到窗外的陽光後神情有些不滿,像是被干擾睡眠的憤怒。阿念非常喜歡看到葉現在這個樣子,那有別於日常生活中葉與其他實驗體互動的友善,是只有阿念一個人能在鏡頭裡看到的樣貌。 阿念用指尖溫柔撫摸著螢幕裡的葉的臉,輕聲道:「早安,葉。」 螢幕裡,葉的視線突然看向鏡頭,藍黑色雙瞳定定地看著數秒,彷彿在凝視著鏡頭後的阿念,直到阿念忍不住面紅耳赤,這才慢悠悠轉開。 阿念揮去臉上的熱氣,看了牆上時間,連忙進浴室整裝。今天是第一次測試。阿念以及其他觀測者將作為「變因」被投放至實驗體所在的IR空間,用來刺激情感反應。 早飯後,等食物與感情藥丸都被服用完畢後,觀測者們魚貫進入了IR。當陌生人出現時,每個房間的實驗體依照性格做出了不同反應,有人躲了起來、有人主動接近,但葉只是坐在原位,看著阿念從遠處直直走到他面前,和他打了招呼。 「早安,葉。」阿念在心裡偷偷想著,這是我第1461次對你說早安。 「我不認識你。」葉回答,神情仍然友善,像是他和其他實驗體沒有不同。 「我是你的觀測者,阿念。」 聽到這句話,葉突然變了臉色,淺淡的笑意從他的嘴角消失,他面無表情點頭,「你好,觀測者。每天都用鏡頭觀察我,連洗澡都不放過,無時無刻死死盯著我看的,就是你嗎?」 突如其來聽到的粗暴用詞讓阿念立刻手忙腳亂,他立刻結結巴巴解釋著:「那是、我不是……沒有,是因為……」 「你不用和我解釋。」葉輕聲回答:「我知道即使我說我討厭你這麼做,你也改變不了一切。我們就是小白鼠,只能讓你們『觀測』,我說得對嗎?」 「不對!」阿念慌張解釋,眼裡滿是對葉過份濃烈的執拗,「觀測只是一時的,等確認實驗體利用藥物生長的情感沒有反人類傾向,發展出健全的情感系統後,你們就可以被投放進社會了,這個情況不會持續太

【噗幣/反烏托邦】護目鏡

卓牧延的護目鏡裂了一塊。 就差那麼一點,子彈就會打進他的眼睛。幸好姜璟眼明手快,直接把卓牧延腳底踩著的土堆踢倒,讓他整個人滑了下來,這才躲過一波掃射。 但護目鏡仍然被擊碎了一個角,讓卓牧延的眼睛被迫暴露在黃沙之中。戰鬥結束之後,姜璟急匆匆地檢查卓牧延的身體,發現他沒事後才鬆了口氣。 卓牧延好脾氣地任姜璟把自己翻來覆去地看,嘴裡安撫,「哥,我真的沒事。」 「沒事我就不能看你嗎?」姜璟笑道,「我不能今天突然覺得你很帥,想多看兩眼?」 「可以,哥愛怎麼看就怎麼看,要不要我把衣服脫了,更方便看?」 姜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相當有吸引力的提案,但考慮到他們正在戰場上,白日宣淫的想法只能暫時往後了。於是他只能拍了下卓牧延的後腦勺,讓他乖乖閉嘴。 只是護目鏡的問題還是得趕快解決,否則下一個沙塵暴來襲時,卓牧延的眼睛一定會瞎掉。他在車裡翻箱倒櫃,但由於最近與其他幫派開戰的緣故,不只糧食和水短缺,連呼吸口罩或護目鏡這種沙漠生存當中必備的東西都開始缺貨了,他們的車子裡也沒有帶備用的,最後姜璟只能用銀色膠布緊急搶救,避免鏡片繼續碎裂。 「好了,試試。」他遞給卓牧延。 「哥,你黏得好醜。」卓牧延看著後照鏡裡被貼成一大塊突出銀色的鏡片,覺得自己好像只突出一隻眼睛的凸眼金魚。 或是其實也不像,他也不確定。畢竟他也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前看過一次金魚。養金魚需要一大缸乾淨的水,那些水都可以拿來支付他們整個幫派的月薪了。 「不然跟我的交換?」被嫌棄讓姜璟覺得氣得牙癢癢,但真要下口,又感覺兩人剛在沙裡打滾,現在渾身都是黃沙,一口下去還不知道要吃到多少沙子。 「不用,這樣可以。」卓牧延戴上護目鏡,繼續投入戰場。 這麼一戴就是兩個月。戰線拉長讓所有物資更加緊迫,連幫派裡發下來的水都少了一大部分,說是之後補上,讓他們只能緊巴巴地省著花跟喝,甚至得把乾淨的水換成等級更低、帶點黃沙色澤的水,這才夠飲用或是沖洗。 他們遲遲買不到新的護目鏡,但卓牧延對此倒是不怎麼牴觸,繼續把被姜璟貼得很醜的護目鏡戴在頭上。也幸好失去的鏡片不是他習慣用來瞄準的那邊,否則他的狙擊精準度肯定會下降。 少了一邊的視力讓卓牧延戰鬥時距離感不好抓,但幸好射擊沒有太大的遠近差異,期間姜璟提過很多次要不要跟其他人借備用的護目鏡,就是擔心只有獨眼的視力會讓卓牧延生活不便,但這些詢問全都被卓牧延拒絕了。 「為什麼?」姜璟不解。 「我才不要戴其他人的護目鏡

【噗幣/反烏托邦】海的平等

冰山融化後,海平面上升淹沒了所有陸地。 而人類為了能活在海裡,用生物科技改造了自己。 這是二百七十年前發生的事。 「雖然上課有教,但妳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柯允馨吐著泡泡問。她嘴裡細碎而連續的泡沫隨著吐字不斷往海平面上方飄去,「曾經的陸地只佔地球百分之三十,那麼小的地方怎麼能容納下這麼多人?」 慕千樺游在她身邊,慢了一拍才回答:「所以他們的『家』是要購買的。」 她大驚失色,甚至像是企鵝一樣開始擺動手臂,「怎麼會!這是基本的人權吧!沒有家的話不就要隨波逐流了嗎?」 慕千樺聳肩,輕輕握住了柯允馨晃動的手,與她十指交扣。她短短的髮絲隨著海潮飄動,藍色的挑染像是波光流轉,「可能是因為,當初的世界,大多數人並不在乎人權;就跟現在的世界一樣,其實大家並不像妳那麼在乎所有海洋生物的生物權。」 柯允馨皺起眉頭,「但我們明明來自於它們。這難道不算是一種物種歧視嗎?」 為了基因的多樣化存續可能性,每個人誕生前被移植的海洋生物基因都是隨機的,看外型無法分辨差異。基因就像是血型般,會有性格上的影響,但並不明顯。但因為擔心種族歧視,生物基因被政府法令規定成年前不可公開。統一的檢測則被安排在高中畢業前,每個人都到那時才會知道自己是什麼種族,可以順便決定大學要選擇的科系。政府鼓吹這是一種基因上的新平等,但當然,平等只存在於一般人之間。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付出足夠的金錢,各種優秀的基因都可以任選。 「人類也來自猩猩,難道當初的人類有善待猩猩?還是先關心自己吧。」慕千樺中斷了話題,嘆了口氣,吐出了一個巨大的泡泡,被柯允馨伸手過來輕輕戳破。 她們總算游到了學生餐廳,兩人落地後找了一個雅座把水排出,等餐點上桌的期間繼續悠閒地聊著天。柯允馨問道:「千樺,妳的畢業作品打算做什麼?」 「這麼早問?還有一年呢。」 「當然呀,早點開始準備才好。」柯允馨從包包裡掏出石頭,「還有這個,我昨天下午找到的漂亮石頭,送給妳!」 雖然從柯允馨那裡收到的石頭已經在家裡堆積成山了,但慕千樺喜歡這樣的心意,還是很高興地收下了。「大概會去汙染地邊緣拍攝海洋汙染吧。」她回答。 當初誰也沒有想過人類會進入海中,因此上個時代的人類將不少汙染排放至海洋裡,直到住在海中,人類才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錯誤。為了亡羊補牢,他們將嚴重的汙染地隔離起來,甚至不讓裡頭被汙染的海洋生物離開,汙染乾淨的海域。但被柯允馨問到是否拿到汙染拍攝的權限時,慕千樺搖了搖頭

【噗幣/民初】影戲院

阿修羅站在窗前望了望天色,外頭陽光很稀薄,像是很快就會下起雨似的。 他心裡很猶豫,為了工作,他已經忙了好幾個禮拜,終於放了一天假,本來今天說好要帶白狐出去郊外散步、踏踏青,但是看著天色,又怕出去一會兒天就變了。心裡還在猶豫著,卻看見白狐從屋裡起床後,就坐到他旁邊,吃著麵包,手裡拿著他昨天晚上帶回來的申報,正在翻看。 「要我給你念麼?」阿修羅問道。白狐搖搖頭。阿修羅又問:「你已經看得懂了?」 「大概,六七成。」 「有什麼有意思的麼?」 白狐點點頭,一頁一頁翻著報紙,跳過大半廣告,停止在第十四版的自由談,說道:「這一版總是,比較有意思。」 阿修羅彎腰和他一起看著報紙,看著看著,白狐用手指指出影戲話欄目裡的幾個大字,抬頭問道:「阿修羅,西、洋、影、戲,是什麼?」 阿修羅詫異問道:「戲這個字你認得?原來學堂已經教到這麼難的字。」 白狐糾正道:「不是學堂,是小學校。」又搖了搖頭說:「我看著你帶回來的字典和報紙學的。」 阿修羅有些驕傲,他早知道白狐是個聰明的孩子,每晚白狐認真讀字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裡,覺得孩子真是可愛。他一面解釋道:「西洋影戲就是那些外國人,把他們演的戲拍成一卷卷黑白影片,用特殊機器就能在各個影戲院裡播放。」 眼看見白狐神色似懂非懂,阿修羅又道:「你若是想去,我們今晚可以去夏令匹克影戲院。」 阿修羅想想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影戲院就不用怕下雨了。 白狐卻拉住他,神色有些緊張地又問:「票錢,很貴麼?」 阿修羅心頭微動,輕聲向白狐道:「不用擔心錢,小孩一角大人兩角,貴不到哪兒去。何況,本來就約定過,今天我要帶你出門,只是天色將雨,改帶你去看影戲也很合理,你不用擔心錢。」 看著白狐仍然遲疑,阿修羅又多說了一句:「何況,我也想看西洋影戲,最近報館員工都在討論新上映的影戲,我也得看了,同他們才有話聊。」 白狐臉頰微紅,神色矜持道:「若你真的這麼想去,也不是不行。」嘴角卻偷偷勾了一點,又很快壓了下去,板著臉說道:「那我去準備出門。」 阿修羅點頭,看著白狐的背影鑽入房間,心裡卻想著白狐蓬鬆的頭髮好像很好摸,真想摸摸看。

【噗幣/反烏托邦】彩虹

毓橙最近一直做著相同的夢。 夢裡的世界下著雨。而他撐著把材質奇特、有著淡淡木頭香味的傘,跪在紅磚灰頂的小小建築門前,對著裡頭面貌模糊的石刻雕像磕了三個頭。 沒過多久,雨便停了,放晴的天空有著兩道彩虹。 那樣的場景他從未見過,但夢裡的一切都讓他感覺異常熟悉,甚至當他醒來時,他還會流下保護眼睛的液體,胸口像是被針刺到一樣疼痛,肩膀也微微發熱,彷彿有誰曾經靠在哪裡。 但他將身體異狀回報給管理員後,卻只得到了幾顆藍藥丸。他吃了兩天,感覺整個人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布,無論觸摸什麼都像是隔著一層白手帕,甚至不能嚐出每週三太陽蛋的鹹味,邊緣的焦香味也聞不到。他後來把藥藏進了枕頭套裡,沒再碰過,但每晚睡前在枕頭上翻滾時,他都能感覺到藥丸相互撞擊的摩擦聲。 直到那天下午的放風時間,人群三三兩兩坐在草地上曬著人工的太陽,只有他一個人靠在角落的圍牆邊,正盯著長短整齊的綠草時,突然看到草叢間出現了一隻白蛇。 這裡怎麼會有蛇?動物不是都滅絕了嗎?毓橙心想,人沒動,蛇卻主動靠近了他,將雪白的冰涼身軀貼在他的大腿上。他忍不住輕輕摸了白色的鱗片,看著蛇信一吐一吐。 他聽說,蛇是一種有毒且會咬人的生物,但面前的白蛇看起來聰明又可愛,帶著跟他夢境相同的熟悉感,因此當白蛇緩緩蛇行離開時,他忍不住追了上去,跑出了被規定好的移動範圍。可每當他遲疑停步時,白蛇就會回頭望著他,像是在催促他跟上。 最後蛇爬到了一個人腳邊。毓橙抬頭,看見了白髮金瞳、身穿奇特服裝樣式的青年正盯著他看。 「你是污染者?」毓橙驚訝地看著男人臉上的白色鱗片,「你怎麼闖進淨土的?」 「我不是污染者,我是於螣;這裡也不是什麼鬼淨土,小白花。」於螣嘲諷地笑笑,「淨土?我看是培養皿吧。你真的相信那種鬼話?」 「我不叫小白花,我叫毓橙。」從來沒有人給毓橙相信以外的選擇,因此他只能望著於螣,察覺到於螣的表情似乎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看起來像是,他比他們更明亮、更……鮮豔。 「果然培養皿裡面的都是類似的,一樣愚蠢。」於螣神情似笑非笑,「欸,我問你,想不想看太陽?我不是說你平常照的那個假貨,是說從這裡往上好幾公里的地面上能看到的,一個真正的、巨大的、炙熱的太陽。」 毓橙不確定於螣在說些什麼。他們的太陽怎麼會是假貨?明明那麼明亮溫暖。但他想起他的夢。夢裡的陽光曬在手上會微微發燙,雨後高掛天上時,一旁有兩彎七色的彩虹。他問:「有兩道彩虹嗎?」 於螣稀奇地勾起笑容

【噗幣/末世】怪物

*Sweet home paro 淵搬到綠之屋後不久,「感染」便開始了。 於是當室內對講機響起時,淵並沒有覺得是渡回來了。 渡總是神出鬼沒。說好兩人要同居,淵也搬到了更大的公寓,但即使住在一起,渡仍時常不見人影,一失蹤就是好幾天。淵什麼也查不到,也不敢追問,只能等渡回來時,才又故作無意地探聽他又去了哪裡。 而這次渡在感染爆發前就出門了,雖然擔心,但他心裡卻也深信,以渡的好運不會有事的。 直到門鈴音樂固執地播到第三次前,淵都沒有起身,而是繼續窩在被植物環繞的沙發裡,任對講機鈴聲繼續,一邊喝熱牛奶,一邊考慮如果牛奶喝完,要不要冒險出門一趟。但即使是他,也覺得連續播放的門鈴太過嘈雜,打算去把插頭拔掉時,卻從對講機的螢幕看到了渡。 他連忙打開門。 「我還以為你不歡迎我回家。」渡笑著走進房間,安穩地霸佔了沙發,窩進淵剛剛的位置上,像是隻貓咪一樣伸了個懶腰,抱了個抱枕在腿上。 「我以為是公寓裡的孩子又在按對講機玩耍。」淵回答,抱住了渡的腰又問:「你怎麼進來的?一樓不是都封住了嗎?」 「感染」發生原因一直不明,但被感染後,人會變成怪物。而怪物在街上到處肆虐的狀況下,淵無法去便利商店上大夜班,甚至連這個月能不能領到薪水也不確定,只能在公寓裡待著發呆,和家裡的植物聊天。甚至因為窮極無聊,在綠之屋的居民們試圖把公寓一樓所有的鐵門都封鎖時,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幫了一把,讓公寓成為了暫時的無怪物安全地帶。 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告訴他,「我發現變成怪物的原因了。」 「什麼原因?」淵一面幫他把衣服都脫了,換上舒適的家居服,一面輕描淡寫地問:「這就是你這幾天跑出門做的事?」 「是情緒。如果對一件事有著瘋狂的執念,就有可能會變成怪物。」渡蹭了蹭淵的手,「淵,你擔心我嗎?想我了嗎?你會變成怪物嗎?」 「如果小咪有一天想要離開我的話。」淵輕聲回答:「那我應該會變成最可怕的怪物,就為了把你留住吧。」 渡笑了起來,「那我真的真的很想看看。」

【噗幣/末世】立旗

*活屍大軍paro 「真是夠了,它們就不能自己去旁邊腐爛嗎?」姜璟嘴上抱怨,臉上還是笑笑的。 他手裡的機關槍沒停,長腿卻踹倒了幾個撲上來的喪屍,又分別在這些會動的屍體腦袋上補了一槍。掂了掂彈藥,又朝著不遠處的戰友大喊你們那邊子彈還夠嗎?獲得了沒問題的手勢。 卓牧延沒說話,信任地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姜璟,趴在沙包與木箱堆砌的掩體背後,只向外探出狙擊槍管,瞄準鏡四處搜尋著阿爾法喪屍的蹤跡,每發都精準爆頭。 其實這裡並不是最好的狙擊點,火力交織的防禦網內,所有震動都會影響他的手感和精準度,最好的做法是找個大樓掩蔽,一個人伺機而動。但阿爾法喪屍比一般喪屍強上太多,更可怕的是移動速度非常快,如果他的狙擊引起了一隻以上的注意,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此外,姜璟自從看見阿爾法喪屍像是開瓶蓋一樣輕易地拔掉了三個傭兵的頭後,就說什麼也不讓他離隊,還一直用警告的眼神看著他,不讓他輕舉妄動。如果待在這裡,他無法發揮完全的實力,只能給重火力補刀,但看著姜璟重視他的模樣,他護目鏡底下的雙眼就忍不住微瞇。 「延,我們還有多少時間?」眼看喪屍少了些,姜璟擦擦臉上的汗,把汗濕後垂下的髮絲重新往後撥,一邊低頭問他。 「一個小時又四十八分鐘。」卓牧延乖巧回答,還補了一句:「哥,你踩到我了。」 姜璟連忙從他背上跳了下來,順手從旁邊的戰友手上接過地圖,看了看賭場的位置,臉色變得有些沉重。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得在核彈把這座城市炸了前,把賭場金庫裡的兩億元全部搬走,而其中有五千萬會成為他們的酬勞。一開始他們評估過任務難度,認為沒問題,只是接連不斷發生的意外卻像是雪球般瘋狂滾動。照計畫,他們早該到賭場上等待直升機了,但現在他們卻還被喪屍困在這裡。 姜璟喘了一口氣,準確地對眾人下達命令,最後對著卓牧延道:「等等推進時,跟在我身邊,千萬別離我太遠。」 卓牧延低聲說:「哥,放心吧,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接著他就被姜璟咬了一口。等他捂著脖子一臉迷惑地望向姜璟時,姜璟一臉理所當然道:「戰場上別立死旗。」又拍拍他的臉,對著他笑得燦爛,「剩下的欠著,我們晚上繼續。」 「但,哥,你也立死旗了。」 「閉嘴。」

【噗幣/末世】錫倫迪卜

*明天過後AU 兩人盯著火堆。 窗外是凜冽的寒風,霜雪一陣一陣試圖從圖書館窗戶的破洞捲入,但早有人先見之明,用多餘的塑膠袋與膠帶補起破掉的玻璃,最後在每個窗框都釘上薄薄一層木板,只用了最低限度的可燃燒資源。 「我們可能選錯路了。」A戴著帽子跟手套,身上還包著一條厚實的暖紅色毛毯,但側耳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時,他還是下意識覺得冷,於是又往面前的火堆挪了幾分。 「我可不這麼覺得,除非能一路走到沙漠裡,否則去哪都是一樣的。」一旁的B說,他也包著一條灰色的絨毛毛毯,還戴著耳罩,但耳朵跟鼻頭都凍得紅紅的,「我能再把火加大一點嗎?我彷彿能感覺到背後門縫裡吹進來的冷風刮過我的皮膚。」 A望著身旁小小的、劈開木質書架形成的柴堆,又看了看不遠處被他們丟下書架後,堆得有如小山的書堆們,把整捆柴都傳給了B。「這是最後的柴火,如果不想讓火焰熄滅,我們稍後必須開始燒書。」 B接過木柴,遲疑後仍然放下。他往A的方向又坐了一點,撒嬌似地把頭靠在A的肩膀上,「A,你不覺得,燃燒知識得以存活,聽起來是一種很奢侈的浪漫嗎?」他笑著問,臉上的凍傷雖然已經上藥,仍然像是酒醉的酡紅。 A定定地看著B。 這已經是暴風雪降臨的第73天,雪已經掩埋整座城市,他們的店鋪也一樣。 一開始A還堅持想守著店,但B勸他等雪停還能再回來,硬是把他帶走。接著他們在各個地方輾轉求生,一點一滴耗盡生存的溫度。 方才他們也涉雪跋涉許久,直到他完全失去體力,B丟下了許多自己的物品,又揹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這才又找到這間無人圖書館,靠著木材把房間燒暖。 他從隨身攜帶的暗袋當中拿出了兩顆寶石,讓寶石的光線映射著火堆,輕聲說道:「在錫倫迪卜,人們會把紅寶石和藍寶石放在火裡燒。加熱能去除紅寶石中的藍色成分,也能調亮藍寶石的顏色。」 「A,你想說些什麼?」B似乎被凍得有些睏,連眼睛都微微閉了起來。 他真正想說的話太過煽情,因此A只能這麼說:「燒去雜質後,寶石才得以現出最美麗的光輝。」 B聽懂了,他睜開一隻眼睛微笑:「不客氣,A。不客氣。」

【噗幣/BG/民初】小白花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 解君憂悶舞婆娑。」 胡琴咿咿呀呀拉著,跟著合的孩童唱腔卻慢了,氣口未到位,過門也不完整,把慢板拖拍拉得極長,男子站在門外,皺一皺眉,索性偏過臉去向著樹上。 樹是銀白色的白楊花,他望著頭頂像枯枝殘雪的小白花,兩手插在袋裡取暖。冬天街道上冷得很,不過下午三點鐘,馬路已經乾淨之極,一個人也沒有了。 終於有個人打斷拖了十八拍的調子,說道:「都注意吐字歸韻,唱字應當像棗核,兩頭尖兒中腹圓,聲音才脆甜。」 聽見裡面女聲又說了幾句,待到門吱呀一聲開了,男子才拍了拍肩上的落花,迎了上前,「今天怎麼這麼晚?」 女子從門裡探頭出來,她只穿著一身白的水衣子,長髮紮了個極高的馬尾,「剛在台上試了個新招,沒成,被罵了好半天。」 「一手舞水袖,一手舞劍,唱道:『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敗興亡一剎那』那句麼?我看袖子是快了半拍,劍也不夠重。」 「就知道你眼神利,我還得多練練。」女子眼睛在外頭掃來掃去,眼看沒人,伸手就去剝男子的大衣,一面說道:「天怎麼這樣冷,你忍心看我穿著水衣子單薄站在寒風裡?還不快把大衣脫下來勻我。」 男子被一雙手弄得手忙腳亂,連忙去阻她,說道:「妳回頭去拿豈不是更好?不然這一路上不就換我受冷風吹?」 女子動了動鼻子,上挑的眼尾寫有幾分理所當然,說道:「現在回去就出不來啦!我可是趁師傅去廁所逃跑出來的。」 男子又問道:「跑出來沒關係麼?妳師傅不會更氣?」 女子嘻嘻哈哈地說:「氣呀,所以才更要跑呀!跑到他氣消,再回來,也就沒事啦!」 男子看著櫻桃似的紅鼻子,拿她沒辦法,只得把她抱在自己懷裡,又拿大衣把兩人裹得嚴嚴實實,這才終於暖和起來。 女子被暖了半晌,又抬頭出來問道:「這樣是暖了,但我們怎麼走路才好?」 「同妳真是沒半分清靜。」男子不想搭理她,硬是把人又壓回自己懷裡,抱著她在樹下望著殘雪似的小白花。

【噗幣/民初】小白菜

白鬱坐在黑沉沉的舞台上,緩緩搖動白團扇。一頭白髮在黑影裡好似發著光,光裸的腳踝上套著金鐲子,懸在舞台離地三尺的地方晃呀晃。頭上二樓窗格子有太陽光曬在他腳趾尖,瑩潤如玉。 俞岳量打外面走進,仍定定在黑影子裡瞧見他,笑道:「我說怎麼剛才你一晃就不見影,原來是又往這兒跑。」 白鬱沒答應他,一直靜默搖扇,俞岳量便自然地接著道:「我已經叫那幫子人打哪兒鑽出來便滾回哪兒去,你就別氣啦。」 「得了,別哄我。」白鬱眉毛抬也不抬,冷笑道:「我一人也唱不成一個戲。」 「這徽班架子搭得十足,真當我們就沒有其他路了?」俞岳量瞪大眼睛,說道:「大不了我們就去金桂軒、天仙或大觀園再尋個戲班,也別讓丹桂第一台只有徽班!」 白鬱看他氣得雙頰微紅,自己倒是氣消了不少,笑了一聲道:「不如算了,聽他們的罷。」他剛才火上心頭,說出的那句話確實很不妥當。俞岳量為了讓他上場,已經給了丹桂第一台的劉維忠好大一筆錢,他跟誰離心也不能跟俞岳量離的。 俞岳量搖頭說道:「那可不行。西化教育已經多年,民智已開,哪還有這種封建思想殺人的道理,異瞳無法上台這種論調就是迷信,何況他們只是想擠兌你,看你年輕,不想你演壓軸戲和大軸戲!其他地方你說的也都對,破台殺雞釘於台中、著妝含封口銀這種老規矩就該都廢止!遑論何況我挑的這戲,主角還得是你。你有許多動作,是你才有的風情,那股子羅曼蒂克的氣氛,只有你才有。」 這話說得糙,也有些油膩,但倒是有幾分合了白鬱心意,他對俞岳量有些刮目相看,面色也好了不少,終於問道:「那行吧,要我演什麼?」 俞岳量拍手道:「《楊乃武與小白菜》!我早就打聽好了!一聽小白菜這個名字就合襯你!」 白鬱沉思了半晌,輕輕跳下舞台,從俞岳量身邊穿了出去。 他打定了主意,讓這傻氣的俞岳量打哪兒出來便滾回哪兒去罷,誰想演小白菜誰去,他不。

【噗幣/BG/末世】火車

*末日列車AU 窗外冰天雪地。 火車在鐵軌上隆隆行進,伊若歆右手裡捧著粉末泡的熱巧克力,卻一口也沒喝。熱煙很快就消散,與此同時,她左手心裡握的紙條已被冷汗濡濕。紙條是方才德州路過車廂刻意塞給她的,內容只有簡短告訴她半個小時後去求後方的三號列車乘務員車廂,但聯想到最近人們討論的末節車廂暴動事件,她心裡有了一個極不好的預感。 等德州準時出現在車廂裡,臉色較以往更加凝重,甚至到有些青白的地步時,她確信自己的憂心終於成真了。 「跟革命有關對吧?」她問。德州愣了下,嘆了口氣答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妳。是車廂裡有人在討論嗎?」 伊若歆搖搖頭。她是從最近發配中後段車廂的物資當中猜出來的,像是要刻意逼迫他們反抗般,供給的糧食以一個不合理的方式飛快減少,她食量不大所以比較沒有受到影響,但有些男人已經瘦了好幾公斤,臉頰都凹了下去。見她不知道事情全貌,德州簡短幾句闡述了末節車廂悄悄成立了反抗軍,打算推翻疾響方舟——也就是全世界僅存的人類所在的這列火車——裡的階級統治,想讓所有人獲得平等後,她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才問:「你覺得他們會成功嗎?」 德州搖頭,神情染滿煩悶,「他們的計畫太粗糙,走不到一半的車廂就會被鎮壓。」 「所以你想幫他們?」伊若歆看著德州皺起眉頭,明白自己猜中了。她柔聲開口:「那就去吧。」 「可我擔心妳。」德州淺金雙眸裡閃著矛盾的光。 他知道,他應當要對乘務員的職責保持忠誠,趁動亂還沒造成及早鎮壓,但他的心卻又更偏向末節車廂民眾的希冀。一直以來,他渴望的都是人人安樂的世界,而不是一層層剝削的變形,但如果他真的支持他們,那歆歆呢?她生於列車前端,本來擁有安穩富足的生活,已經為了他搬到列車中段,發配的物資比原先短少,如果他又支持革命,不論成功或失敗,她的生活都將比原本更加困苦,他真的該這麼做嗎? 德州還在猶豫,伊若歆卻先一步抱住了他。 「阿德,我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要讓你束手束腳的。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她笑了起來,輕輕啄吻他的臉頰,「而且,如果列車車廂平等,那我們就可以到每一節車廂約會了,這不是一件很棒的事嗎?」

【噗幣/民初】德國麵包

尉和闐從上海北站下了火車,又花一個時辰轉了幾個圈子,到起士林餐廳買點東西,最後尋了輛公共汽車上去。僅剩下靠窗的座位,他就倚在窗口。賣票的湊到他跟前,他便把手伸到黑綢子夾袍裡去掏錢。找回了幾個錢,便放回皮夾子裡,向著窗外望著。 車如流水,傍晚正是最擠的時辰,遠些的天空已經有金星一閃一閃,天色藍得發紫,黑鐵電燈桿上點著街燈。車坐了許久許久,該下車的時候,有人拉了拉鈴,車停尉和闐就下了車。 公車站不遠有張長椅,長椅上坐著一個二十上下的男孩子,手裡捧著一疊書,頭抵在書上,人彷彿是盹著了。 尉和闐馬上知道是段驚秋,輕輕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 段驚秋被喇叭聲吵醒了,一覺醒來發覺尉和闐已經坐在身旁,手裡沙沙翻著書。段驚秋嘴動了下,彷彿想笑,又被他壓抑下去了。他靜靜同他坐著,不過兩三秒鐘,卻像是兩三個時辰,內心是極為安適的。 車子轟隆轟隆,一輛一輛開過他們,車燈閃進尉和闐的眼裡,他抬頭看了一眼,見段驚秋醒來輕聲咕噥:「醒了怎麼不叫人?」 段驚秋沒理他,問道:「餓麼?」 尉和闐一下子想起口袋裡的東西,掏出兩塊用紙包著的方角德國麵包,道:「挺甜的,你吃一塊。」 段驚秋睨他,說道:「怪不得讓我等這麼久。」嘴上抱怨,仍然伸手去接。麵包外皮相當厚而脆,中心微濕,可以想見剛出爐時有多香甜。 尉和闐又笑道:「知道你喜歡,難得來一趟,順路便去了。走吧,回家去麼?」 尉和闐點頭又問:「叫車麼?」 段驚秋搖搖頭,在黑夜裏拉起尉和闐的手,往學校的方向走。 尉和闐笑道:「我特地來尋你,你卻想讓我走一晚上的路。」嘴上這麼說著,卻也沒掙開段驚秋的手。 路還是黑的,但是他們的皮鞋尖是亮的,他們漸漸向半山中的男生宿舍走去,家就在那裡。

【噗幣/民初】施圖姆定理

做完禮拜,商碧岸自玻璃花窗下木頭座椅起身,收拾零碎快步想走,卻走沒兩步手就給人拉住。 「還想去哪兒?說好了今日個要同我一道去咖啡館,怎麼不等等我?」白庭倪臉上的笑容明艷得像朵花,穿著展露曲線的淺綠旗袍也大方得很。 她淺褐色的捲髮是最時興的洋人潮流,得早早就排隊,才能請來理髮店的梳頭婆到家裡梳妝。耳上戴著珍珠耳環也好看得緊。每次站在她身邊,商碧岸便覺得自己被襯得像隻醜小鴨似地,有些羨慕。 「今日不好出門。一家子都傷了風,上禮拜堂已有些勉強,不好再同妳去,怕病氣過給妳。」商碧岸已經學習西式教育多年,說起話來仍有大家閨秀才有的細聲細氣,好像是團扇走出的古典美人,五官增一分則過濃,減一分則過淡。 「妳現在看起來可好得很,要是回家照顧那些老胳膊小腿兒的,反而沾染風寒那怎麼成?」白庭倪拉著她,不願她走,「今日要是沒有妳,我不就沒人陪啦?」 「庭倪小姐……」 「庭倪。」白庭倪糾正她,又拿話激她:「教堂裡不好拉拉扯扯,很惹人注目的。」 商碧岸強不過她,遂隨了她的意,被拉到附近的咖啡館。白庭倪很熟悉此地,非常快替兩人點上兩杯咖啡,又替商碧岸撕了兩顆奶球。她的手腕靠近她時,淡淡的花香引起她的注意。 「特殊管道到手的Chanel,妳喜歡麼?」白庭倪見她終於注意起,笑嘻嘻將玻璃小管塞進她手裡,「正好這味道不太合襯我,妳要是願意就收下罷,省得我丟吧。」眼看商碧岸又要拒絕,她連忙找了個由頭問道:「妳上次跟我說的,科學雜誌定理什麼的,那怎麼啦?」 一聽是有興趣的話題,商碧岸立刻多了好些話能說:「《科學》雜誌上一期發表了《施圖姆定理之研究》,這個定理可以用來計算多項式的實根的總個數。例如,柯西發現的一個定理說明……」講著講著,她注意到白庭倪根本沒認真聽,只是對著她笑。 商碧岸拿她沒辦法,笑道:「我真是不知道妳,總是該說什麼說什麼的。」 「可不是。」白庭倪可驕傲了。

【噗幣/民初】白酒俱樂部

Utu從黃包車上走下,還沒瞧見人影,便聽到有人在喚他。 「Utu!」 即使在人群之中,戴著西帽、身形高大的Reon,那也是極顯眼的,他朝著Utu揮手示意等著,Utu便站在原地沒動。Reon很快與身邊的人三兩句結束對話,從許多日本人當中走開,快步到他面前來迎。 「見到你真好!你怎麼來了?」Reon欣喜問,想去拉著Utu的手,被他偏頭看了一眼方才做罷。 「上車,帶你去先施百貨。」Utu流暢地用日語答他,但話仍然極少。 Reon不明白,連聲追問:「南京路七層的那間?我可沒錢,去那兒做什麼?」 Utu煩他,不多做解釋便道:「別在這裡說話。」 他將人趕上車,而後便讓車夫拉車,一人一台地走了。 在百貨門口下車時,Reon的問題仍然像是連珠砲吵著:「怎麼不只租一輛?分兩輛路上我都不能同你聊天。」 Utu暗笑,不想同你聊天才拆分兩輛,但嘴裡仍然應付:「你太沉,不好讓車夫勞累,何況兩輛租錢與一輛也差不多。」 這兒人多,才剛下車,兩人便被不少視線盯上。即使是在日本人租界,如Reon一般西化樣貌的人仍不多見,何況他身邊的Utu也引人注意,穿得一身黑,黑西裝、黑大衣,戴著夾鼻眼鏡,渾身一股子不好惹的神氣,人人知道不好多看,但仍然忍不住站得斜斜地,用眼角偷偷去睨。Utu雖然不愛搭理人,但總有人窺探也覺得拘束,他用冷眼掃視眾人,這才方得片刻安寧。 Reon整了整西帽,帽緣幾根灰髮翹出,他穿著雙半舊棕皮鞋,站在嶄新的百貨門口總有些侷促,鞋裡腳趾胡亂動著。 Utu見狀也沒再拿喬,低聲說著來意:「我打算替你整整裝備,讓你同我進一趟白酒俱樂部。」Reon便咦了一聲:「怎麼突然上那去?你不是最厭人多的麼?」 「聽聞上海近日可能成立紗布交易所,俱樂部交易較為靈通,想進去打探打探。」Utu說完,只見Reon躊躇,於是不耐煩道:「若你不願意,我便另尋他人。」 「我願意!只是擔心我忒莽撞,同你進去失了你面子……」Reon思量再三仍問道:「又或我介紹我的同桌與你,他對金融了解甚多,能在裡頭多幫襯你,也不會失了你的面子。」 Utu愣了片刻,看著眉眼彎彎眼下臥蠶分明的高大男子良久,過了一會兒,方才口吻柔和地笑道:「別多心,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

【噗幣/末世】天晴

*天氣之子paro 這是一個難得的晴天。 於螣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躺在屋脊上曬太陽,頭枕著高翹的燕尾,他身下屋脊兩側橙黃色的竹節瓦已經被酸雨腐蝕得坑坑窪窪,嚴重的區域甚至已經看不出顏色,似乎一壓就會粉碎,但他像是感覺不到危險一般,大剌剌在上頭翻了個身,歪過頭托著腮盯著底下正在忙忙碌碌的毓橙。 「老婆,你在忙什麼?」 毓橙抬頭,難得拆下眼罩的紅色右眼清楚看見屋頂上的白蛇正用一個高難度姿勢掛在上頭,又擔心他一個不慎滑落,想喊他下來,又覺得剛剛已經喊了幾次沒用,不如就隨他去。於是回答:「難得的晴天,想說把被子曬一曬,睡起來會比較暖。」 「我抱著你睡不就夠暖了?」 毓橙笑他:「是你覺得夠暖吧?」 於螣睡覺像蛇,總是下意識往溫暖的地方鑽,他有好幾次被纏得手腳不能動彈、呼吸喘不過氣,睜眼就看見大大的白色頭顱壓在胸口上,重得讓他窒息。 於螣抱怨了一句,但音量太小,毓橙沒聽見,追問也沒反應,他也就好脾氣地隨任性的白蛇大人繼續曬太陽,自己接著忙碌。 但被忽視的人反而不樂意了,他輕巧從屋頂跳下,黏在毓橙背後開始干擾他做事,硬生生把原本能十分鐘處理完的東西拖成了半小時,期間還硬是不發一語,直到東西都收拾完,毓橙拿起背包時,於螣才問:「你要去哪?」 「趁著雨停,我想再去市裡買點東西。」毓橙指著遠處的大湖。 三年來全世界連綿不斷的酸雨把他們居住的城市變成了一座湖泊,人類的居住地被淹沒大半,不少人選擇離開城市,搬去更高的山上,但仍有少部分像是毓橙這樣的選擇留下,出於需求,留下來的人達成了默契,只要雨停,市集就會開張,大家可以上市集交換所需。 「上個月不是才買了半年的份?」 「但難得雨停,就再去看看有什麼缺的東西不好嗎?」毓橙想了想,又說:「你不想去的話,我可以自己去的。」 於螣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但他知道如果沒有說清楚,善良到有點遲鈍的小白花是不會明白他在氣什麼的,於是只好彆扭開口:「你昨天祈禱了。」 「真的?我祈禱什麼?」 「你說今天是我們重逢的日子,你希望不要下雨。」於螣嘟嘟囔囔:「所以我才應許你的祈禱。」 毓橙這才明白今天從一大早開始於螣就古古怪怪的理由,他忍不住笑了。在於螣要惱羞成怒前,毓橙放下手上的背包,牽起了神明大人的手:「那今天我哪裡都不去,就留在廟裡,聽你說故事好嗎?」 「如果老婆真的很想聽故事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於螣露出勉為其難的神色,嘴角卻彎了起來,他順著毓橙的拉扯走回廟

【噗幣/末世】讀者

*殭屍哪有這麼帥paro 筆落在稿紙上的抄寫聲沙沙。 眼看手上的稿件已經完成三分之二,僅餘抄寫與誤字訂正,今晚報童來跑腿收稿前一定能完稿,西梅恩猶豫再三,還是暫時先放下一顆工作狂的心,把墨水與未乾的稿紙放到一旁,這才容許自己對著坐在一旁,正試圖用笨拙的手指翻動復古油墨印刷報紙的德國人開口發問。 「所以,博迪,你現在這樣能算是已經變回人類了嗎?」 「……不。」博德爾勉強地擠出回應,音色古怪。他尚未重新習慣用聲帶發出有意義的語句,而不是成天用短短的喪屍嘶吼溝通。 「那你的身體目前是什麼樣的情況?」 博德爾思忖再三,給了一個簡短而精準的答覆:「……變種人。」 西梅恩立刻想起幾年前,他們曾經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過的那幾部電影,過往回憶讓他愉快地瞇起眼睛,「那你現在會操縱金屬嗎?或是讀心?」 德國人搖頭,試圖像以往一樣發出大笑,但只能無聲咧開嘴。 但這也已經夠好了。 當屍潮產生時,失聯的網路讓西梅恩再也聯絡不上博德爾,但他住的郊區內人煙稀少,被殭屍肆虐的程度很低,倖存的居民合力蓋起一座高牆,並抵禦了殭屍。 誰也沒想到五年就這麼過去了,當西梅恩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博德爾時,殭屍突然開始重新恢復人性。不到數年,高牆被一一推倒,於是他開始在恢復運轉的社會中,用最古老的方式將信函交託在郵差手中,試圖聯繫上博德爾。 但所有去信都石沉大海。 他真的以為博德爾死了,甚至相當難過自己無法飛到德國,在他的墓前獻上鮮花。直到他收到通知要他去機場領人時,西梅恩還有些愣,等看見熟悉的高大德國人,只是膚色較以往灰青時,他才確信博德爾真的還活著。 西梅恩曾經無數次看過報紙上殭屍恢復人性的新聞,但實際看見自己的情人變成這個模樣還是有些不適應,他看著用緩慢的動作摸索自己書房的博德爾忍不住開口:「你今天可真安靜。」 他真正想說的,是我真想念你的伶牙俐齒。 從斷續的對談中,他才得知博德爾居然在殭屍剛剛出現時就來到了巴黎,為了來法國陪伴他的法國人。理想很美好,可惜他並沒有躲過機場的殭屍,於是渾渾噩噩待了五年。 「我以為我們這輩子不會再見面了。」西梅恩道,又忍不住問:「你是怎麼恢復人性的?」恢復人性需要契機,他可不覺得那個機場內有什麼合適的契機。 博德爾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挑眉,從口袋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報紙亮了亮,那是西梅恩撰寫的報紙專欄。 「忠實,的讀者……記得嗎?」 「喔博迪。」西梅恩笑,給了他的德國人睽

【噗幣/末世】或許

*羊毛記系列paro 阿爾伯特‧溫特斯正目送那人一步步往死亡攀登。 聽說以前人類還住在地面時,死亡有很多種形狀。跳樓、觸電、凍死、火災、毒殺、車禍,族繁不及備載。但住在地堡以後,死亡只餘兩種:自殺,或是離開地堡。 趁著無人注意,一旁的保安官——理查‧索貝爾握了握他的手,很快又放開,恰到好處殘留在手心裡的熱意讓他有些感激。想離開地堡那人是自願的,他說他再也忍受不住狹小蝸居的糟糕環境、淡而無味的粗劣食物、伸手不見天日的漆黑,出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但這仍然未減損阿爾伯特內心隱隱湧上的愧疚,身為首長的他在簽下離開同意書時,筆尖仍然如同初次落下姓名般細微顫抖。 只有理查每次都能看出他的不安,會在有人離開的當晚留在他的房間,說起他從書裡讀到的,末日來臨以前地面上曾有的美景。他會說起那個微笑的神祕女人、白色大理石打造的精壯青年、放走紅氣球的女孩,還有香蕉。是的香蕉,被吃掉的十二萬美元。 你從哪看來的?有一次阿爾伯特忍不住問他。 「從已經不存在的地方。」理查說,阿爾伯特知道這個話題已經結束。 隔離室被關上了,阿爾伯特的心卻懸了起來。地堡為了抵抗輻射而深埋地底,唯一能確認外頭的方式便是大大小小的對外鏡頭,因此每隔數年就需要有人上去擦拭鏡頭,犯罪或是自願都行,他們需要那些窺視的眼睛,才能知曉黃沙滾滾的荒野是否已有新的生機誕生。 他們是深不見底的井底之蛙,用同伴的死亡換取一線希望。 但他知道真相,他在當上首長第一天便知道有些真實過於殘忍以致於難以背負,空氣裡每一口都是污濁,混合了所有人身上的體味汗臭,纏繞令人恐懼的死亡氣息,他感覺自己漸漸窒息。 但理查的嗓音真誠而柔軟,支撐住了他的存在,「我在。」他輕聲說。 他一直在。 鏡頭被羊毛布擦拭乾淨了,地面上仍是滾滾黃沙,期待的人們漸漸散去,阿爾伯特看見穿著防護衣的人緩緩倒在鏡頭邊緣,被黃沙漸漸掩埋。他知道,那人眼裡此刻正是一片藍天綠地的淨土,鳥鳴歡唱蝴蝶飛舞的謊言會持續到顯示螢幕被輻射破壞為止。他的手指突然被捏了捏,轉頭便對上銀灰色的眼瞳。 「去你那裡?」理查問。 他點頭。而或許會有那麼一天,他能和理查真正活在藍天綠地的陽光下。

【噗幣/末世】購物車

*長路AU 「別掉下去了。」 人類扶了探出超市購物車縫隙的怪物一把,把黑色的軟泥從購物車的鐵柵欄縫隙塞了回去。 購物車喀噠喀噠繼續前進,有個輪子掉了,失去重心的三輪車在柏油路上相當不好推,人類得用部份的力氣舉起車,把重量分配在其他三個輪子上。他全部的家當都在購物車裡,但也不多,一頂防水帳篷、兩條毛毯、簡單的日常用品、刀具,還有快要吃完的食物,最重的大概就是一隻小怪物。 被念過之後,怪物變得相當安分,像個水潤的不規則黑色水球,乖巧瑟縮在兒童座椅上,表皮映射著灰濛天光。人類帶著怪物在城市裡遊走,爆炸輻射後所有生物都離開了,破碎的柏油上曾經開出花,現在只餘風乾的枯乾草葉。 天色黯淡,分不清是黎明或是灰暗黃昏,但風漸漸冷了,人類用腳撐住車子一角,空餘的雙手重新把外套領口裹緊。 「不知道哪裡能找到替換的。」他嘆了口氣,摸了摸購物車。 紅色的塑膠把手已經破損了一大塊,用力握住容易割傷手,於是他把用不上的布料沿著把手包了一層又一層,但這也無法掩飾少了一個輪子、漸漸生鏽的車輛已經變得越來越蹣跚。 怪物動了動,於是人類也摸了摸牠,滿是喜愛地摸著濕黏的表皮,輕輕親吻,「是啊,我們還得繼續走。」 他沒有必須去的地方,也沒有想去的地方,如果可以,他大概會永遠關在小房間裡,和他撿到的小怪物兩個人獨自生存下去,不管外頭到底是喪屍遍野或是核彈輻射。 但怪物只要靠著他的體液就能活下去,所以他為了生存不得不踏上旅程。 只要他活著,他們就能活著。 他把車停放在避風的牆角靠牆,吃了點東西,喘了口氣,休息片刻解開褲頭,將分身放進怪物濕黏而找不到入口的身體上,怪物主動包裹住了他,幾秒鐘後他擠出了因為缺乏水源只能流出幾滴濁黃液體的尿液,釋放後重新將自己抽出。 「待好,別掉下去了。」 他把包成一團球型的怪物放到毛毯裡包好,在牠進食時翻開地圖,確認路線後重新將手推車推上無人的馬路,走向下一座城市。

【噗幣/末世】鱈場蟹

海是黑色的。 「哇!這樣海鮮還能吃嗎?」飫跪在紅色沙發上,趴著椅背望向木格窗外的海,一臉對於美食的憂心忡忡。 此次的世界一經穿越,他們便看到迴轉壽司店內滿是積年累月的灰塵,接著飫尾巴碰倒的醬油罐像是個警鐘,讓不遠處面容腐爛的數個屍體都朝著他們直撲而來。 正確來說,是繞過覦,朝著飫撲了上來。不過那些已經不太像是人類的生物,當然三兩下就被覦用觸手全都拍到牆上,變成一灘灘黑色的肉泥。 「不能,污染了。」 「污染?你是說像剛剛那幾個人一樣腐爛掉嗎?那是會傳染的?所以海裡的魚都爛掉了?」飫眨著眼睛。如果沒有什麼好吃的話,那還是快點找到章魚腳壽司,把任務解掉比較好。本狐還想要快點去找上個世界還沒吃到的「鱈場蟹」呢。 覦有些不耐地微微頷首,這個世界讓祂有種像是過度饜足的飽腹感,讓祂連左眼都忍不住微瞇,髮尾的綠色觸手也像是享受珍饈般舒展。 「覦,你很睏?」飫發現了邪神的不對勁,睜大了粉紅色的狐眼湊近覦的臉盯著祂,「你看起來很……舒服?」 覦點頭。這個世界的力量對祂而言,就像是空氣變成了吸滿水的海綿,不用吸收都有力量自動滲入他的身體裡,雖然和祂原始的力量幅度相比,仍算是杯水車薪,但現在祂的部分力量被未知奪走,有其他方式充盈的感覺仍然相當不錯。 飫遲疑了一點點時間。 「好吧,那我們就先不解任務,先在這裡待一陣子吧!」橘耳橘尾的小狐狸宣布。 覦輕輕睨他,「鱈場蟹呢?」祂可還記得上個世界的後半段,胃口大開的小傢伙不知從哪裡看了個電視廣告,開口閉口都是鱈場蟹的事情,還規劃了十多種煮法,因為季節關係到處都找不到後甚至還淚眼汪汪起來。 明明是狐狸卻這麼愛吃海鮮。覦用手指摸了摸軟軟的狐耳,怕痛的敏感耳廓在祂手底下微微顫動,可憐又可愛。 「鱈場蟹可以等嘛。」飫笑瞇瞇望著那張好看的臉,「神明大人的願望可是不能等的。」

【噗幣/BG/R18】鏡頭

「來,看鏡頭。」 平常溫柔的口吻此刻帶著令人顫抖的憤怒,少女還來不及回應,青年就繼續動起了腰。幼嫩的花穴被重新插入,滾燙的內壁黏膩地纏繞著進犯的分身,摩擦讓少女忍不住發出細小的嗚咽。 「怎麼了,剛剛不是很伶牙俐齒嗎?怎麼現在就不會說話了呢?」 青年不只問,還一邊用攝影機拍她的臉,她連忙舉起手想遮,被用皮質頸圈綁縛的手卻很快被壓回頭頂,身下懲罰性質明顯的沉重頂撞讓她全身一顫,小腹裡難以言喻地泛著痠軟,濕液從內裡直淌而出,再度染濕了兩人的交合處。 「唔……」 她喘著氣,手下意識抓緊了床單,夾雜紫色挑染的灰色長髮散亂,披散在床上像是光暈迷離的綢緞,青年用手指勾起一小股髮絲,打著圈纏繞在手指上,微微的拉扯感讓頭皮酥麻,但在極致的快感掩蓋下卻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這大概就是太過得意的後果,少女朦朦朧朧地想。 十幾分鐘前,她還坐在主動讓她用手銬銬住的青年腿上,將吻細碎落在他敏感的喉結上,並順著結實的肌肉線條一路往下,難得而刻意地撫弄著平時不好意思直視的筆直性器,用舌尖挑逗敏感的嫩紅色前端,塗抹莓果香氣潤唇膏的嘴唇淺淺含住分身吸吮,像是吃棒棒糖那樣技巧生疏地挑逗著對方。 等到青年終於敗下陣來,在她難得的大膽舉動下沒有忍住,弄花了她的妝容後,她也只是擦了擦臉上沾染的白濁,仍然沒有及時收手,而是拿出了準備好的攝影機,壞心眼地想拍青年難得一見無法自制的情色模樣,還得寸進尺要求他對著攝影機道歉前幾天不應該跟她冷戰。 在青年喘著氣,聲音變得有些低啞嚴厲地要求她解開手銬時,她仍然沒有同意,而是有些期待地想著如果她真的開始錄影的話,一定得把這些畫面全都藏進電腦最深處的隱藏資料夾裡,和她曾經因為難以壓抑的喜歡,而偷偷將青年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證明用相機複製了一部分一樣。這些照片和影片將放在她層層加密的資料夾裡,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看到這個畫面,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行。 她仍然沒有解開手銬,但青年卻自己辦到了。等到她被壓在床上,攝影機被奪到他手上,她才感覺到自己好像大禍臨頭。 「連攝影機都準備好了,我想妳大概是早有覺悟了對吧?」青年問著,手上暴力拆開的金屬手銬仍有一邊掛在他手上晃著,發出鎖鏈與金屬交擊的聲響,攝影機的紅光亮了起來,這次真的開始錄影了。 她見狀況不妙想逃,卻被牢牢壓制,憤怒讓青年的手變得有些重,綁住她的手時在她身上留下不少抓握的紅印,大概明天就會變成明顯的淤痕,沒有足夠前戲的穴口在簡單擴張

【逆噗幣/古風/R18】香滿袖

逆轉:https://www.plurk.com/p/p9zs6t 酒香四溢,月上中天。 兩人已在營帳內對飲第三盅。桂花釀雖清甜,後勁卻是實打實地。荀儀感覺酒氣已經上了耳根,雙頰滾燙,連面前的人影似乎都變得有些朦朧。他謝辭了左安的再度勸酒,在朱漆圓桌上放下酒盅,目光微茫,眼裡卻一直有一抹紅豔晃動。 是左安手上的紅繩。 方才在營帳中,左安的微笑與白皙手腕上時不時會現出的紅繩讓他分外坐立難安,因此想方設法提前告退,不料出了營帳便迎來料峭薄雨,只得停在帳口命人拿來紙傘,但斜斜打上的雨幕很快便讓衣衫薄薄濕了半截,而此時從後方恰好出現的人影將酒液潑灑在他衣襬時,也就更順理成章地開口讓他回主帳換件衣裳,以示歉意,在口口聲聲愛卿不可人前失儀的勸誘中,在荀儀無法推拒的狀況下將人邀請入紅羅帳。 紅羅帳紗幔翻飛,在三分酒意與牆角裊裊飄散出的檀香催化下,眼前噙著微笑的人有如帶著光暈,投懷送抱時讓他連拒絕都顯得薄弱無力。他不只一次想過那人的膚色與紅色如此合襯,本該豔俗的色澤落在他身上,卻讓五官明豔得不可方物,情動後濕漉的雙眼邊角帶著紅意,吐息如蘭,皮膚也如胭脂般艷紅,觸手滑膩溫熱像是上好的羊脂暖玉。 而那紅繩適合綁在他的手上、腿上、身上,最好能將那人牢牢綁縛,無法掙開,光是念想都讓他分外感到踰矩,卻無法從迷離的綺想中逃開。而藉著酒意將他壓倒在榻上的人,卻像是認為他思緒還不夠紛亂般,扯開他的衣襟,露出了裡面尚未昂起的部位,單腳勾上他的腰,腳腕上露出的紅繩燙著他的眼,用那兩瓣挺翹蹭著他。 直到臀縫間濕漉漉的觸感貼著他的分身時,他才察覺左安的裡衣早在不知何時便已褪去,內裡的滑膩不斷從縫隙流出,將他沾染上荳蔻香膏的氣味。 他不敢開口問他的主公究竟是從何開始已經暗自準備好一切,更不敢想像方才議事時,是否暗香全程繚繞在營帳之間,在凌厲驕傲的面貌指點江山同時,底下卻有水液順著嫩白的大腿滑下,滴落在地像是蠟淚,滲透進絨毯之中。 他在酒意與慾望上湧的間隙,看著左安肆意的笑容,以吻封緘那些渾話,將早已在綺想中變得滾燙的分身埋入他追隨的主君體內。 左安的髮冠散開了,發出極美極豔的哼叫聲,烏髮披散青絲如瀑,像是溺水的人摟緊荀儀的肩膀,滯澀和輕微的脹痛都讓他更加灼燒,穴口翕動摩擦著,身段隨著搗弄的速度擺盪,內裡極熱燙的穴肉又酥又麻癢,吸著啜著進犯的炙熱分身,好似只有這名喚為荀文聿的男子才是他的解藥。 黏膩滾燙的欲火

【逆噗幣/R18】家家酒

逆轉:https://www.plurk.com/p/pbf7tb 卡爾·海維克頓潛伏在陰影裡。 艾薩諾斯古堡窗外是冰原的荒野,月光灑落在銀白雪地,寒風刮過黑夜從塔樓的角窗捲進,讓他的襯衫衣襬發出獵獵聲響。 他很少出門,當然也不常來到艾薩諾斯的領地,在罕有的幾次到訪中,那個甜美的孩子總是害羞地黏在他身旁,帶著他走過古堡長廊,像是個貪吃的小倉鼠,把藏有過往回憶的角落細數給他知曉,彷彿這樣就能和他分享他從未參與過的那些時光,偶爾偷偷伸出指頭勾住他的小指,笑容天真爛漫。 但那些金沙般被時光淘洗後變得閃亮的溫馨片段,如今已被一幕幕情色的畫面覆蓋,他已經被關在這裡許久,度過一次又一次的月圓。 不遠處突然傳來孩童輕快的歌聲。 「滴答滴答鐘聲響, 有隻小老鼠跑到時鐘上, 時鐘響了一聲, 小老鼠跑下來, 滴答滴答鐘聲響,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怎麼這麼快?卡爾內心一悚,立刻朝著歌聲反方向移動,手上打造得萬分華貴的黃金雕花手環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上頭鑲著的紅藍眼珠寶石不時在燭火晃動下映射出詭異的流轉。 「卡爾先生?你在哪裡呢?」孩童般的疑問忽近忽遠,似乎還有翅膀搧動氣流的聲響夾雜其中。 一昧逃是沒用的。他左右查看,在雜物堆中發現了一扇門,將門口稍做掩飾後,他躲進房間,希望自己的倒楣不要又突然發作。 腳步聲緩緩靠近他所在的房間走廊,卡爾立刻屏息,聽著鞋跟一步一步敲在鋪著軟毯的大理石磚上,像是被敲響的死亡喪鐘,最後鐘聲在門前戛然而止。 「找不到呢……卡爾先生跑去哪裡了呢……」一門之隔,細柔嗓音苦惱訴說,片刻後步伐漸漸走遠。 卡爾鬆了口氣,靠坐在門旁,煙癮瞬間犯了起來。他下意識摸了口袋,當然什麼也沒有。被關押的這陣子他被當成洋娃娃擺弄,衣服換了好幾套,身上的煙當然也早就被收走,失去自由的時間太長,即使是他都有些失去耐心了,他輕輕嘆了口氣,正想開門,門卻緩緩自行敞開。 「找到你啦,卡爾先生。」門外的藍髮少年仰頭看他,笑容天真,勾起的笑意讓臉頰圓滾滾的。 「……伊恩。」卡爾無奈嘆息,這次也失敗了。 幾分鐘後,伊恩溫柔地替被禁錮回床上的卡爾鎖上手腳的鐐銬,將他四肢敞開固定在床上,一邊嘟嘴抱怨,「卡爾先生真不乖,我只是離開一下下而已,怎麼可以亂跑呢,如果不小心受傷怎麼辦呢?」 說著說著,他又笑了起來,親了下卡爾的臉頰,「但受傷也沒關係,我會永遠照顧卡爾先生的。」 「伊恩,你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卡